第732章 归中原·暗潮生（51）

果然，冷风很有用。

小白终于捕捉到了那些快速从她脑海中掠过的信息，于是，小白沉了沉眼，斩钉截铁道。

“从你的话中的确无法推断出那个人武功好与不好，因为也有些人只练武功，就像那些只练轻功、飞檐走壁传信的探子一般……”

小六听后有一些失落，语气不像之前那样轻快。

“对不起，这一次我好像依旧没帮上什么忙……”

“不——”

小白一声尾音拖得很长的“不”字带着十乘十的笃定，像一道从天而降的救赎一样，让小六眼睛瞬间恢复了光彩。

“虽然不能确定他武功好坏，但从你的描述中可以推断，那人应是不久之前才习的武！他习武根基不深，因此带个如你一般瘦小之人都会喘息不已！”

小白的分析一针见血，然而，事情还远不止这么简单。

“一般来说若是真心学武，都会先打上个三五年基础，从最基本的地方学起，这样前期虽慢，但因着基本功扎实，后期成长会很迅速，我和萧……公子，都是这般按部就班地学武的；至于缘一……也许是他天赋异禀吧！当时幕怜住持同我说过，缘一只花了两个月就将少林功夫学了个干净，所以他在同萧公子比武时招式也就随意了许多！我说这些，是想告诉你每个人习武的目的和天赋不同，到最后表现出来的成果就不尽相同。你说的这人，他应是有些急于求成，就像他最后问你的那句‘想不想为你的姐姐们报仇’，我猜，他也是带着复仇的目的才学的武功，而且还是临时学的……”

小六的神情里渐渐染上了疑惑。

“可是，这样说来好像有些奇怪啊……”

小白毫不犹豫地接道。

“是有些奇怪。”

小六学着萧洛白和小白在他面前分析过的那样，十分认真地继续分析着。只是这是他头一遭有模有样地开口分析，小六说话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丝不确定的意味，有些害羞，也有些不太自信。

“他当时在柴房里和我说话，每一句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不屑，还嫌弃我没读过书、没见识过什么大世面，透着对我们这种底层百姓的厌恶，如此是不是可以推断出那人应出生在大户人家？可我听说，大户人家的小孩自小都要样样精通，如果他那时就想要学武，身为大户人家，他家人一定能替他请到一位武学高超的师父教他吧……”

小白盯着小六眼睛里隐隐闪烁着的兴奋之色，虽有些不忍打断他的分析，但事态严重，经不起拖拖拉拉的考量。

“你的思路没错，但他不一定就出生在大户人家，你低估了人性的复杂！还有另一种可能，他可能生在一般或是穷苦人家，但经过或明或暗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了高位，所以他厌恶自己卑微的身世和过去，生怕让同在高位、真正出生于大世家的同僚看不起自己，所以才满口对底层百姓表露出不屑，借此划清自己跟底层百姓的界限！”

小六一副恍然大悟样。

“原来如此！那白施主所说的奇怪之处是奇怪在……”

小白心神不定地接道。

“他既是临时习武，又为何敢在灵隐寺这样藏着一堆隐世高人的地方冒险出入呢？他选了不识字的你，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计划。若是随便换成一个读过书的人，哪怕信鸽也好，哪怕悄悄潜入在你房间藏完字条离开也好，都比现在这样轻松许多，到底是为什么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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